老地方,老机器,老价格…今年55岁的戴金炉大伯的修鞋摊,就摆在杭州城西文一路和古翠路的交叉口,靠东南角的翠苑四区一个封闭的铁栏门里面。20年来光顾这里的顾客一批又一批,修鞋像“探监”的场景,成杭州城西文教区大学生、打工者蚁族生活青春回忆。 现在的戴大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他小女儿刚出生的1997年,对于戴大伯而言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就是在这一年,当时30出头的戴大叔夫妻第一次从浙江仙居来到杭州,摆了这个小修鞋铺,这一摆就是20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戴大伯的小女儿刚好20岁,已经在杭州下沙浙江经贸学院读大二了。 戴大伯的修鞋摊五脏俱全,他带来了电饭煲,在这里自己解决中饭。 上个世纪末,这里还属于偏僻之地。由于这里属于“第一文教区”(第二文教区在舟山东路这边),有好多大学生、外来务工年轻人租住在附近,因为价格低,生意一直还不错。修理铺隔着文一路,对面就是物美后面的城中村:宋江村。戴金炉过去一直在这里租房。 今年西湖区宋江村拆迁,他又往西搬到杭州城西文一路财经大学对面的城中村益乐北村,和另外在杭州做小生意的外乡人不一样的是,他这个修理铺摆摊的位置在居民区里面,基本不需要房租费、场地费,社区把戴大伯的修理铺,作为便民服务的一个项目,每个月象征性只收不到一百元的管理费。 现在杭州市区范围越来越大,这里也越来越热闹,但房租费越来越高,一个房间,从最开始的几百元、上涨到1000元,现在又上涨到1500元。戴大伯说,其实在杭州生活,房租费、水电费是最大的开支。现在夫妻俩每个月吃饭、租房子、水电费加起来,需要好几千,小女儿读大学也需要学费和生活费,他的生活压力也是很大的。我问大伯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他说好的时候4000,差的时候3000,因为老婆在另外一个地方同样摆了个修理铺,但是生意没有他这里好,夫妻俩加起来,除去生活开支,每个月还可以存一点钱。 隔着铁栏门开修理铺,顾客在外面,他在里面,破伞、破包、破鞋,要通过铁栏递过去。来这里的大部分是老主顾回头客,是一些过去曾在这里读大学,租房子的打工者。戴金炉大伯的修鞋摊一直就在这里,成为了这些蚁族生活的青春回忆。很多过去在这里就读的大学生,打过工的年轻人,有的成家立业换了地方,甚至换了居住的城市,有机会还会回来看看这个20年以前就一直在这里的修鞋摊,只不过因为风吹日晒雨淋,那位当年30出头的青春小叔,现在变成了苍老的大伯了。 隔着铁栏修鞋,这样的场景让路过的行人感觉好奇,有的人会停下来看一下这个铁栏门内的修理摊。看到摄影师在拍摄,好多认识他的人,都过来介绍夸奖他,说戴大伯为人民服务,修理质量好,价格低。但戴大伯却回答了一句非常淳朴的大白话:收费便宜一点,生意多一点,可以赚多一点,反正空着也就空着,都是熟人回头客。在戴大伯眼里,他把这里的每一个顾客看成是邻居一样的熟人了。 我问他,准备在这里摆多少时间,他说这里就像他的家,自己最主要的生命在这里度过的,这里有他的生活的情感,他会一直摆在这里,一直到做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