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18国际博物馆日”来临之际,由浙江省文物局主办、杭报集团杭州网承办的《“浙里”光影“ 云看”文博·浙江文博直播日》活动于5月13日正式开启。通过线上直播的方式,展现浙江土地上丰饶的文化遗产,共享历史文化盛宴。
作为“云看文博”的开篇之作,浙江省文物局挑选了浙江全省范围内七所极具代表性和故事性的博物馆,分属各个地市,节目围绕馆藏文物、文物故事、历史人物进行线上直播,并特邀大咖、策展人入镜,与观众“同游”,共享文化盛宴。
5月15日,活动的第三站将镜头聚焦了良渚博物院。在第二展厅的“文明圣地”,真实还原了良渚文化权力与信仰的中心。
背靠丘陵起伏的天目山,面朝河网纵横的平原,在蕴藏了丰富资源的山地,在土壤湿润肥沃、益于耕作的平原,
五千年前,先辈们正是在这块山环水绕之地,营建了良渚古城。
淤泥上竟能建造坚固城墙
精妙工艺堪称中国建筑史杰作
作为中华大地上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国家都城,良渚古城巍峨壮观,占地6.3平方公里,相当于六个故宫的大小。
讲解员朱静静介绍,“古城是三重向心式布局:最中心为莫角山宫殿区,外围还有以城墙分隔的内城与外城。即使经过了五千年,现存残断的城墙仍有四米的高度,根据推测,在当时,城墙高度达到了六至七米。”
很多人都会好奇,在松软的淤泥上,如何堆建长达六公里的城墙?讲解员刘若珊揭秘了答案。
她对照城墙的剖面图,详细阐述了城墙的建造工艺。“下面是一层青黑色的淤泥和一层垫石作为地基,在这个基础上用一层一层的黄土夯实。这样的建筑非常坚固,可以防止地下水的渗透,雨季也可以防止雨水浸泡。”
实际上,比城墙建造工艺更为复杂的,是位于古城最中心的莫角山宫殿。同样是人工堆筑的淤泥,还覆盖了层层叠叠的夯土层和黄土,土层的上方才是宫殿。其中,宫殿最高处达16.5米。
“良渚人选择了西高东低的自然山体。东部的低洼地用河道淤泥填平,淤泥周围板筑,青膏泥填充,黄土堆筑,形成莫角山台地。” 朱静静生动地比喻,“莫角山宫殿的营建,就像一个豆沙包。南方特有的淤泥是豆沙包的馅,黄土是豆沙包的皮。”
她说,“这样的材料和方式营建出的宫殿,坚固耐久,保障了当时王公贵族的起居,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光阴荏苒,历经千年变迁,莫角山宫殿区仍然可以被当代考古学家们发现。“这其中的工艺,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建筑史中的杰作。”
古城“皇家粮仓”
揭秘城乡分化和社会分工
在古城宫殿区南部的池中寺遗址,考古人员发现了大量碳化稻谷堆积,重量高达20多万斤。遗址北侧与宫殿区相连,其余三面皆为水域,便于防火和运输。
刘若珊介绍,这是大型粮食储备地点,根据专家推断,这就是当时的“皇家粮仓”。然而,令人震惊的是,“我们在良渚古城的城内,没有发现任何水稻田。”
城内没有稻田,“皇家粮仓”中大量的谷物从何而来?时间进入2010年,围绕在“皇家粮仓”的不解之迷,终于得已解开。当时,考古人员在古城外的茅山发现来大规模的稻田遗迹。
她阐述,“通过这一考古发现,大家才知道那时城乡分化已经非常明确了。粮食从城外的稻田统一征集到‘皇家粮仓’,说明当时已经有一个高度统一的中央权力中心。”
良渚古城明确的社会分工,除了体现在南侧的“皇家粮仓”和城外的稻田,还有古城东侧的作坊区。在这里,有一条名为“钟家港”的古河道,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玉器。“当时河道两岸居住着大量的专业手工业工匠,进行漆木器和玉器等高端器物的生产,专门供给王公贵族。” 刘若珊说。
放眼古城宫殿区的西侧,自北向南分布着反山王陵区和姜家山、桑树头贵族墓地。通过随葬品的种类和规格不同,也可以看出当时的阶级划分。
例如,处于墓地中心位置的第12号墓,随葬玉器众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琮王”和“钺王”两件玉器就是从这里出土的。专家判断,墓主是一位同时掌握神权和军权的王。
“反山墓地对应了良渚古城的权力和信仰中心,城乡分野,等级分化。”她表示,这也给予了观众一个视角,可以了解五千年前古代中国的社会分层。
因地制宜发明“草裹泥”
古老的水利系统蕴含大智慧
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帕,尼罗河流域的古埃及,两河流域的苏美尔,都曾孕育了绵延千年、纵贯历史的文明。而良渚文明,也正是发源于一片辽阔的水域。
古城如何在纵横的河流中生存,将水域的价值最大化?
“五千多年前,良渚居民因地制宜在古城外围十多米的地方选了十一条水坝。水坝的功能很复杂,防洪、蓄水、调水,最主要的功能是运输。” 刘若珊谈到。
临水而居,最重要的是防洪。为了保护居民,古城建立了外围水坝系统,用青淤泥、黄褐土、黄土等材料营建堤坝。除了淤泥和黄土,在堤坝的工艺中,还有一种特殊的材料—— “草裹泥”。
先民们就地取材,采用芦苇草一圈一圈把中间的泥块包裹起来,再用芦苇杆将它们扎紧,用于水坝的建造。她说,“它与我们现在的沙袋装土非常类似,作用是放在水坝营建中加强坝体强度,增加承载力和稳定性。”
在展厅中,刘若珊还向观众们展示了“草裹泥”的实体原物。五千年沧海桑田,但在“草裹泥”的切面中,仍然能够看到草茎的脉络,为测年留下了重要的依据。
1977年,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实地考察良渚遗址后,预见这里可能存在古代都城,留下了“这里就是古杭州”的著名论断。
2019年,良渚古城申遗成功。当我们再次凝视良渚遗迹,不得不感慨于这座古老城市,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轴上留下的璀璨坐标。
“良渚是实证中华五千多年的文明史圣地,它的水利管理,城市规划,给中国乃至东亚城市的营建提供了独特的范例。它是全世界、全人类的文化瑰宝。” 在直播节目的最后,朱静静道出了每一位文物保护者的心声。
“申遗成功,既是荣誉,也是责任。申遗不是目的和结果,对良渚古城文化的传承、保护,将永远在路上。”
5月16日14:00,《“浙里”光影 “云看”文博·浙江博物馆直播日》活动将走进第四站——临安博物馆。跟着直播去往功臣山下。一起穿过古朴的砖瓦,在这里的典章文物、一砖一瓦中,回望吴越王国繁华的盛景,热闹的街市,来往的人群。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