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关于杭州这座美丽的城市,从古至今,总会引得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尽笔墨,热情吟诵。
2020年9月,杭州优秀文化丛书首批20册丛书正式发布,将杭州的历史文化和灵魂根脉,用新时代的方式记录和传承。时隔一年半,居于杭州四十年的作家吴晓波,用细腻的语言撰写了《人间杭州:我与一座城市的记忆》书籍,娓娓道来他眼中的杭州故事。
3月9日,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在弥陀寺公园的晓风·明远书院里,吴晓波向读者们分享了这本书创作背后的点滴。
“杭州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博物馆”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吴晓波坦言撰写一本关于杭州历史文化的书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而在《人间杭州:我与一座城市的记忆》中也多次谈及他与杭州之间的故事。无论是行走过的街角巷尾,还是闻名遐迩的著名景点,抑或是商业繁荣等,在他的作品中都能读出一种淡定与从容。
他经常会被问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哪个城市的博物馆最有名”?答案或许五花八门,但在这些被提及的城市中,大概不会有杭州。为什么杭州似乎没有一座出圈的博物馆,但是在提起中国的历史、风景或者人文时,我们却常常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座城市?
吴晓波认为,“杭州把整座城市放大成了一个博物馆。它的文化更多地被呈现为风景、文字、传说和商品,它们都还活着,今天仍然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在他看来,将飞来峰或林和靖笔下的梅花搬进博物馆,为吟咏西湖的上万首诗词建一个博物馆,都是没有办法实现的,“断桥其实是一个抽象化的情感,龙井的茶叶还在你的陶瓷杯子里冒烟,绸伞打在一位姑娘儿的头顶。”
“想了解一座城市,就要触及它的灵魂”
“阅读一座城市的历史,会让人获得另一种时间感,你可以从任何一个段落回忆过往或眺望未来”。从古至今、从建城到发展、从人文到商业,吴晓波在这本书里详细叙述了杭州这座城市,为大众呈现了一座全方位、动态立体的城市形象。
文中,在讲述白居易力排众议、兴建白堤的历史时,他回忆起少时读唐诗的感受,觉得李白、杜甫、白居易三人的性格就在他们各自的文字里。“李白浪漫飘逸,寻常一块大石头可以被他写成仙境之物;杜甫多情深沉,整天皱着眉头,心里灌满了悲凉的风;而白居易则明快细致,懂得将心比心,更像一个正常人。从他在杭州办政务就可以发现,他的确有板有眼、算账清晰。”
对于高濂描写一年四季应该怎么游玩西湖的《四时幽赏录》时,他如此评论道,“如果每年都照单执行的话,小半年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当写到隐居杭州二十余载、却没有为西湖写下一首诗的李清照时,他又透露出一丝悲悯,以至于他在书的结语中写道,“它(杭州)对岁月和权力的反抗是温和的,即便在最绝望的时刻,仍然是李清照和张岱式的。这注定了杭州不是一座神圣或悲壮的城市,它平凡、略带忧郁而不颓废。”
“我一直觉得,每一座城市都行走着很多灵魂。作为一个城市的观察者,你只有触摸到了更多的灵魂,才能真正地进入它。”吴晓波以城市观察者的视角,仔细品读着这座城市的古往今来的有趣灵魂。
“如果在人间,杭州或许是最好的人间了”
从5000年前良渚文明的诞生,到“肮脏、繁乱又生生不息”的运河带来财富,从“天真正直”的白居易力排众议、兴建白堤,到“自诩为前世杭州人”的苏东坡为杭州和西湖写下450多首诗词,从胡雪岩的败局之夜,到90年代以宗庆后、冯根生为代表的善贾者的复活。
杭州的“城市性格”,一直为众多文人墨客所探究。在这本书中,吴晓波也一直试图捕捉杭州的“城市性格”,它最底层的文化基因是什么,又是如何在历史的层叠历练下形成为今日的面貌。
他谈到,“偏安”与“浮诞”,杭州的“城市性格”与杭州的历史息息相关。跟随作者的讲述,我们发现这座城市从来没有出过深刻的哲学家、苦难的诗人甚至悲剧性的小说家,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人用“浮诞”来形容它。它不够废墟化,没有悲壮的屠城史。“偏安”是它的宿命,也戏剧性地构成为城市的个性。
这是一座没有拒绝型人格的城市,它被美景包围,并一直沦陷于此。对于这座城市,以及曾经或正在生活于此的人们,如果有唯一一个哲学意义上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好好地活着?吴晓波表示,“人间的模样,其实就是命运的倒影;人间的意义,无非就是活着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