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电车时代里，杭州公交集团有五六百名持有N照的司机。眼下的事实是，会开电车的司机越来越少了。常年跑在唯一一条电车线路151上的司机，只有100名左右。

    5月16日，在停止了8年之后，杭州公交终于再次打开电车司机招聘的大门，面向社会公开招聘20名电车司机。

    这消息也唤起了不少人心底的电车情结：长长的辫子，纵横交错的线网。尽管跑在路上的好车豪车无数，只要说起碳排放，电车就“笑”了。

    零排放带来的低碳环保，足以让回归的电车挺直腰板儿，好消息是下半年，杭州公交的新电车就要到了。

    这几天，我走访了几位开着电车快乐奔跑在杭州城里的司机，也去电车司机的招聘现场看了看。

    59岁的杨锦茂

    爷爷辈的电车司机

    日本有一部电影，叫做《49岁成为电车司机》，讲的一名49岁的中年男子在面临事业家庭的变故之后，毅然辞去工作，回到故乡去实现孩童时的梦想——成为一名电车司机。

    在杭州的百名“现役”电车司机中，像这样上了年纪的，不在少数。我请电车公司找出司机的基本资料翻了翻，50岁以上的有24名。年龄结构老化，也是这次重招电车司机的原因之一。而他们，几乎个个都是开着电车直到60岁退休，都是爷爷辈的人了。

    59岁的杨锦茂就是这样，他曾经开过杭州电车所有的线路：151、152、153、155、156、157、290、555……现在依然在跑151路的“半夜班”，下午1点到晚上11点，每天工作时间在9-10个小时。放到同龄的老人里，杨锦茂的这份活儿，可算得上是相当重的工作量了。他家在半道红，下班到家都要12点了。

    杨锦茂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色衬衣，头发理得很顺，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说的是慢悠悠的杭州话：“明年我就退休了，做一天少一天，我想一直做到退休那天为止。”做了这么多年电车司机，杨锦茂有过机会做车队管理干部，最终回到电车司机的岗位，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喜欢，有感情了。

    杨锦茂是“五星”司机，尽管还有1年就退休了，但在业务方面，他一点都不比车队里的其他人差，公里数、载客数、票收这些指标，杨锦茂都稳稳排在前十名。

    我很好奇，他是怎样能“跑”在最前面，车队长说，杨师傅开车有经验，特别是车子的机务方面，其他司机车子坏了进修理厂，签完单子就走人，杨师傅会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问一边学，后来，有些小毛病自己也会修了，减少了进修理厂的次数，公里数自然就“跑”上去了。

    对待工作“顶真”，实足的“老师傅”范儿，没有厌倦和疲惫，是杨锦茂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我自己经常坐151路电车，望着眼前这位司机，真心觉得踏实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