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广电总局已经要求外来词从广播电视媒体中走开,如今这股净化风吹到了出版物上。(图片来源:网络)
小时候从语文课本上读鲁迅,最吃力的是那半文半白的语句,还有那几个音译来的外来词:费厄泼赖、德先生、赛先生。老实说,碰到这些词我脑子总要绕个弯,先找它的英文,再翻译中文含义。如果说背一个英文单词是花一份力气,这样一个音译词,需要我两份的力气。
同时难以接受的还有音译名,尤其是当一些人名、地名的长度超过五个字后,我经常在阅读时选择性跳过。当然也有当智力游戏挑战般让自己强行记住的名字,比如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只不过算算它的长度,有时觉得还真不如直接记英文拼写会更省力些。
中文最大的魅力是最简洁,同样内容的译本,中文书籍可以做到最薄。但当中文里出现外来词,尤其是外来词又采用最直接的音译法式,中文魅力就大打折扣,还不如直接写英文呢。
试想一个世纪前的“伯里玺天地”(president)、“德谟克拉西”(democracy)、“赛因斯”(science)、“水门汀”(cement)、“盘尼西林”(penicillin)等词汇,如果没有后来的“总统”、“民主”、“科学”、“水泥”、“青霉素”等好译法跟上,它们的传播效果就难免会被打折扣,进而影响到这些词汇所蕴含的思想直达人心的进程。
今天听闻新闻出版总署下发了通知,禁止汉语出版物中随意夹带使用英文单词。我的反应也与众多网友一样,对很多词语的表达方式开始感到迷茫。我们是该像自动翻译软件那样啰嗦表达,还是该像英语初学者那样用汉字给单词标读音?改名“通用串行总线接口无需物理驱动器微型高容量移动存储盘”的U盘,或者改名“西屁爱”的CPI,都很不符合国人的语言表达习惯。
语言的融合交互,是“地球村”的一大表现;而符合“信达雅”标准的翻译,在时效性上注定会滞后。既然今时今日我们无法杜绝外来词汇的融入,那么在合适的翻译方式出现前,保留其最通用的英文格式,又有何不可呢?
以保持语言纯洁性的借口对英文单词一刀切,只会逼着那些词改注中文发音,变成更加中不中、洋不洋的表达,并阻碍那些外来词所代表的新技术、新思想与国人接触,让我们重新退回到信息缺失的年代……
(注:信达雅:翻译作品内容忠实于原文谓信,文辞畅达谓达,有文采谓雅。语出严复《天演论》。) |